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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談佛法科學總集

2017年08⽉28日 尊者達賴喇嘛與「佛法科學總集」漢譯義工團的談話 翻譯蔣揚仁欽

約十至十五年前,我有這樣一個想法:一百多本、厚厚的、佛陀親自說的甘珠爾(བཀའ་འgར )大藏經,我覺得內容可以分三大部分:第一是詮釋真相的部分,我稱為佛法科學。第二是佛法哲學思想,或說佛法宗義。若如四諦十六行相,這是屬於佛教自己的內容,我把它歸類為第三—佛法修行,或說佛法宗教。

像二諦,什麼是世俗諦、什麼是勝義諦這一類的內容,我覺得所有人都可以了解,即使是非佛教徒也可以知道,因此規劃了佛法宗義的部分。我請一些格西從大藏經中截取有關科學及宗義的內容。我們已經整理出這本《佛法科學總集》,現在他們正在整理《佛法哲學總集》。至於佛法宗教,即如何修行的內容,是屬於我們佛教徒修行的內容,非佛教徒就不需要了解。

對整體人類有幫助的內容,如剛才所說的佛法科學及佛法哲學,是可以把它編入現代教材,這樣對大家都有幫助。就像《佛法科學總集》中有所要認知的境及能知的心的論述,而且說到心如何了知境;肉眼可看到的現前分,是以根識直接見到;若是略隱蔽分的內容,無法以肉眼看見,得透過邏輯辨證的方式去了解。因為要透過邏輯、理由去了解,所以要有一套辨證的方式,由此而說到因明學。這在我們編輯的《佛法科學總集》中都有,你們大家都知道。如果能在現代教育體制中納入如何辨證這套理路,所有人認知真相方式,就不再只是以肉眼見,對深入了解真相是有幫助的。雖然這套內容是來自佛教典籍,不代表只有修學佛法的人才能使用,對非佛教徒也有利益,這是我覺得我們有責任把這兩大內容把它編輯出來,與大家分享,一起享用這方面的利益。

過去三十年,我們一直有跟科學家進行交流,交流的內容有宇宙學,佛教典籍說到三千大千世界,及三千大千世界如何成、住、滅等;接下來討論神經學、物理學,物理學中以量子物理為主,還討論了心理學。這四個是過去三十年我們與科學家交流的主要內容。我發現西方心理學比起古印度心理學真是非常表面。古印度心理學的內容非常深奧,也非常廣泛,值得我們好好認真研究、學習。如果這些內容能讓世人都知道、得到好處,我覺得很有利益。因此,我們歸納了古印度哲學家對心理學的解釋,希望納入現代教育體系中幫助所有的人類。

談到宇宙學,佛教典籍有說須彌山、四洲,我沒有辦法承許須彌山的說法,我覺得這是錯誤的。《阿毗達磨俱舍論》是世親菩薩很重要的論著,世親菩薩是非常傑出、不可思議的學者。雖然《俱舍論》第三品詳細說了須彌山、四洲等有關宇宙學的內容,可是我閱讀這些內容時,只能說:「對不起!世親菩薩,我沒辦法接受。」而且導師釋迦牟尼佛給予祂的弟子一個權利:你們好好觀察我所說的話,如果你們覺得我說的話不符合道理,就不要接受,不要無條件地接受。這是佛陀賜予我們的權利,我們佛弟子應該好好享用佛陀賜予我們的權利。如果覺得佛陀所說的這個教法,或是佛教典籍所說的這個內容不符合真相,那就不要答應,哪怕是佛教典籍說的都沒有關係,所以說到了「比丘與智者,當善觀我語,如煉截磨金,信受非唯敬。」

我要出這本書最主要的原因是,如同剛剛所說,希望能對所有人,不只是佛教徒,也對非佛教徒帶來利益。一個很重要的理由,就是我平常說的,在有七十億人類的世界上,我們透過新聞或電台,可以聽到許多人為的災難。是人為因素導致了貧困、困難,還有不想要戰爭的人也得面臨戰爭的災難等。因為在印度的關係,所以希望這些古印度思想能再次興盛,這是我的呼籲和期盼。

第二點,以歷史來講,華人有佛教信仰背景。華人社群中,佛教信仰非常強烈,就跟越南人一樣,只要有越南人在的地方,就有越南人蓋的寺院般,只要有華人在,就有華人的寺院,這是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以近況而言,中國是擁有最多佛教徒的國家,據說有四億佛教徒。因為華人這樣的背景,希望佛教文化,不一定是佛教徒,是佛教文化,還有佛教典籍所說的這些思想,能再次興盛。如果印度和中國原本古老的優良傳統能興盛,七十億人中,就有二十五億人能獲得利益。

我們現在將《佛法科學總集》上下二冊翻成了漢文,我相信無論是直接或間接,對將來是絕對有幫助的。蔣揚仁欽從小就在這邊學習大論典,還有朗望扎熙也是。從小到現在,一直都努力不懈地為教法做事,對此我要說聲謝謝。我也特別謝謝在場各位文字義工,非常努力促成這本書。希望你們能記住前面所說的內容,你們每一個人都盡可能地向他人分享前述所說的內容,用我們這樣非常微薄的力量來幫助我們的社會。尤其華人的歷史背景,確實是具有佛法信仰的,所以更符合我們,我們也就更有責任與角色去宣傳這樣優良的傳統,特別是那爛陀寺流傳下來的清淨傳承。

如果可以的話,好好學習《中論》,好好了解佛法教義。並不是要每一個人都成為佛教徒,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佛教典籍所說的心理學的內容、邏輯的內容,對理解真相是有幫助的,因為能幫助他人解決他們心理的問題,所以我們有責任和義務為眾人宣傳這種優良的傳統。我們在辯論時有說到人的定義,人能表達、能聽得懂。但是我看到世界上,像恐怖份子、或麻煩製造者,看到他們時,就覺得:奇怪!是不是少了人的定義的某一個部分。聽不懂啦!真的是,向他們表達,他們聽不懂。總之,希望你們能好好負起責任。也非常感謝你們過去為此所做的努力,也希望你們為將來的合作計畫再一起努力。

最近,我看了中國科學院的專家—潘建偉—寫的一份報告,他說因為了解了量子物理與牛頓力學的不同—它並不是只有「零」和「一」,並不是絕對的善、絕對的惡,這對思想的開放有幫助,他不再只是堅持一個點。兩千年前,龍樹菩薩也說了一模一樣的話。印度研發核子的科學家Raja Ramanna,也曾跟我這麼說過,他說:以西方來講,量子物理是一個新的領域,然而早在兩千多年前,印度已有人發現了這個真相。就如這位潘教授所寫的報告,我們可以從中得到啟發,以促進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這是很重要的一點。在場的格西們,或你們明後天也會知道,龍樹菩薩在《中論》中說:業來自於煩惱,煩惱來自於不符合真相的非理作意,所以
叫「業煩惱非實」。量子物理學幾乎說了像唯識派所說無外境的道理。這位中國量子物理學家很明確的說到,因為從境上沒有百分之百的絕對性,所以好壞並不像我們所看到般那麼確定,它並不是絕對好、絕對的壞,由此會讓我們思想更開放。他說的非常得好。

諸佛世尊以一大事因緣而出現於世,廣說世間出世間法,開顯人生之真實相。佛滅後,諸弟子結集教法而成立三藏十二部,供世人永久傳誦保存。其後更有龍樹、提婆、無著、世親諸論師開枝散葉,敷演成浩瀚如海之佛法體系。

佛教經論博大精深,其內容可以分為:科學的論述、宗義的論述、修法的論述三者。第十四世達賴喇嘛尊者於二○一○年指示諸格西學者組成編著小組,總集佛法中之科學和宗義之論述,成立「佛法科學與宗義總集」系列叢書共七部:《佛法科學總集》上下二冊、《佛法宗義總集》上下二冊、《概述佛法科學》、《概述佛法宗義》以及《略述佛法科學與宗義》。叢書內容皆出自佛陀親言的經典以及那爛陀學者們的論著,經七十多位格西從浩瀚經論中挑選出與佛法科學及佛法宗義相關的內容,交由編著小組編纂而成,並且由尊者指示內容大綱之規畫及具體內容。《佛法科學總集》上下冊集結了三藏經典中有關色心諸法之科學論述,其內容含攝現代科學中之形式邏輯、知識論、心理學、語言學、腦神經科學、天文學、宇宙論及時空理論種種研究範圍,除了廣說佛法中對於世間諸法之如實觀察,更有助於佛法科學與現代科學之間的會通交流。